她先到了耽翠宫,迫不及待地冲到素盈面前道:“你们家生的好女儿!邕王造反竟不知制止,也不向朝廷揭发,反而当起皇妃!你家等着被满门抄斩吧!”
无论她说什么,素盈的神情总是淡淡的,不为所动。
“大长公主在吓唬谁呢?”祐钦太皇太妃挺着大腹,翩翩来迟,“动不动把‘满门抄斩’挂在嘴上,当心教出一个暴君,令先帝在九泉之下更加失望。”
真宁怒视她,而祐钦微微一扬下颌,轻蔑的态度不言而喻。她是这样的目中无人,素盈则是另一种目中无人,真宁恨得咬牙切齿,却无计可施。她们辈分高,吓是吓不住,打又打不得——上次她只顶撞了祐钦几句,第二天朝堂上就炸开了锅。对她心存不满的人借机生事,尖刻地指责她对先帝后妃没有孝敬之心,连她保育幼帝的能力也一并置疑。
真宁狠狠地瞪了瞪她们两个,拂袖而去。祐钦对着她的背影冷哼一声:“芝麻大的事情,要我走一趟。”
素盈送她出门,轻轻地说:“小心。”
“女孩子坐到政事堂里同一帮老狐狸议事,本来就够刺眼,还不断地生事。”祐钦不疾不徐地边走边说,“她已经得罪不少素氏子弟,如今又想拿我们全家开刀——呵,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
“正是不知天高地厚,才会做出可怕的事。”素盈轻飘飘地说,“与孩子心性的人角力很玄妙,你斗过她,她不怕你,只会记恨你。而且她精力无穷,会不断地骚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