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们要晓得那部奇怪的《山海经》。
《山海经》这部书,旧题伯益撰,学者皆以为伪托;然而此书甚古,则可征信。按《吕氏春秋》云:“禹东至榑木之地,日出九津,青羌之野,攒木之所,棔天之山,……黑齿之国,……羽人裸民之处,不死之乡,……奇肱一臂三面之乡,……”这分明是《山海经》的节要,似乎战国已有此书。《史记·大宛》传:“太史公曰:至《禹本纪》《山海经》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之。’”《吴越春秋》云:“禹巡行四渎,与益夔共谋,行到名山大泽,召其神而问之:山川脉理金玉所有,鸟兽昆虫之类,及八方之民族,殊国异域土地里数。使益疏而记之,名曰《山海经》。”而王充《论衡·别通》篇亦云:“禹主治水,益主记异物,海外山表,无远不至,以所闻见,作《山海经》。”据此则汉初传此书为伯益作。《论衡·别通》又云:“董仲舒睹重常之鸟,刘子政晓贰负之尸,皆见《山海经》。”刘歆《上山海经表》,则谓为东方朔与刘子政,郭璞《山海经序》因之。据此可见汉人殆视《山海经》为“枕中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