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映于61年,相当紧贴时代. 和新浪潮那些人强调参与和反思的精英视角不同,中平康展现出的是普通中产阶级、尤其是衣食无忧的青年男女在六〇年安保漩涡中的真实状态. 樺美智子死的那天他们在豪华的酒店参加同学婚礼(这显然在呼应大岛),《巧克力和酥油花》的背景声是窗外的国际歌;“安保反对”是流行语式的游戏之辞,与警察的冲突完全是一时兴起率性而为,所谓运动或革命毋宁说是集体狂欢. 正如芦川いづみ对政治和对生活本身一样青涩:面对工人的猥亵才萌动些许阶级意识,但转瞬被对爱情的焦虑取代(而引起焦虑的碰巧是另一名叫みちこ的女孩). 影片后半彻底转入对战后日本的隐喻,一边是只有一名男性的大家族,另一边是不断想逃离家庭的懦弱父亲,最后甚至直接让裕次郎与从美国回来的生父掰手腕. 种种不言自明,而这一切又是以非常喜剧的方式呈现出来. 开篇近四分钟的长镜头跟着女主人公从熨妥衣物到喊醒扰人的孩子和颐指气使的丈夫,她将晨务都备好却还是收到一通埋怨,她面无笑容的催促也被指责为清早的坏脾气. 屋外是希特勒莅临的一天,广播时刻报道盛事,集权笼罩在大楼上空,队列严整军姿口号盘旋. 八哥意外飞出窗外,也打开了安托涅塔的心窗. 六楼的男子浪漫多情,他不似丈夫满口政治,而是帮她磨着咖啡豆修着电灯,谈论舞蹈音乐和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