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过程中,春见扫到了他露在外面的半张脸,大概能看到一半高挺的鼻梁,山根连接的眉骨很高,睫毛被霜雪染白,茶色瞳孔嵌在干净眼球里像碧水当中一尾灵活的鱼。
“看什么看?”白路舟将自己的手套脱下来,拍了一下春见的脑袋,然后抓过她手塞进自己的手套,“手都冻成冰锤子了。你是蠢蛋吗?手套都不戴,大雪天的,你在这里秀智商呢?”
白路舟的掌心宽厚、温热、干燥,指腹处有粗粝的茧子,接触起来很有质感,让人觉得真实、可靠。
当然了,春见想,也有可能是他那身制服给人的错觉。
春见摇头:“戴了,被风吹走了。”
“哦,那还是蠢嘛!”说着,他蹲下,“上来吧?”
“你要背我?”
“你叔叔都叫了,我能撂下你不管?”
春见摆手:“不用。其实我还能走,就是可能会慢一点,需要你给我探个地形。”
白路舟催促:“你少废话,赶紧的,我还等着回去补觉。”回头又瞥见她那被风吹散的头发,于心不忍又起身将自己的帽子取了扣在她头上,嘟囔,“算替我闺女积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