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关键的一点考虑是,被构成性传统和构成性传统的合理探究概念不能在撇开其例证的情况下加以解释。我认为,例证对于所有的概念来说都适用;但在某些情况下不忽视这些例证要比在另一些情况下更为重要。在本书中,我将用例证来说明这一概念的四种传统都是重要的,个中理由,并非唯一。每一种传统都是我们自己文化的背景历史的一部分。每一种传统在其自身内部都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正义和实践合理性的解释。每一种传统都进入了(至少是与其他传统中的某一种传统的)各种对抗性的关系或联盟关系,甚至达到某种综合;或者是相继进入这两类关系。然则,它们都展示了迥然不同的发展模式。
所以,亚里士多德式的正义和实践合理性的解释是从古代城邦的冲突中凸显出来的,但随后却是由阿奎那以一种逃避城邦限制的方式加以发展了。所以,奥古斯丁式的基督教见解在中世纪时期便进入了复杂的对抗性关系之中;稍后又进入了一种综合;再后又进入与亚里士多德主义的持续对抗。所以,在后来一种殊为不同的文化情境中,奥古斯丁式的基督教(现在是一种加尔文主义的形式)与亚里士多德主义(现为一种文艺复兴的翻版)在17世纪的苏格兰进入了一种新的共生关系之中。所以,随之便产生了这样一种传统,该传统却又在它达到其辉煌顶峰的时候遭到了来自内部由休谟掀起的颠覆。最后是现代自由主义,它在与所有传统的对抗中产生,但也已经逐步使它自身转化成了现在即使是它的一些信奉者们也可以清楚认识到的更为传统的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