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了吗?”
“吃过了。”
“洗澡了吗?”
正说着,集团公司纪委的王同仁书记走进来了,他说:“梁总,省纪委程书记批准了我们对王子元、刘林一实行‘双规,的报告。这两个人正在谈问题呢,
“好。王书记,你也听张林嫂说说,这样先了解个大概。……张林嫂,你说吧。”
张林嫂说起来她家这些年的遭遇,时而沉静如水,忽而热泪滂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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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九九八年三月的事儿。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儿子出事的那天是正月二十日,是旧历。不瞒你们说,我那个儿子是有毛病,养驴娃子哪有不知道驴娃子毛病子的?他爱耍个拉子(派头),还爱说二流子话。可是,他的心地并不坏,在上银岭煤校时还谈了个对象,那丫头叫卢小凤,是五道岭矿卢劳模的独生女儿。那孩子可懂事可孝顺呢,每次和我儿子张小元来家时,总叫我“妈”、叫他“爹爹”,叫得我们老两口心里甜丝丝的。
我们张小元出事的那个时候,他们俩都毕业回单位了。我小元刚开始是安排在了矿管会生产办公室,不知得罪了哪一个,没上几天班就被抹掉了统计员的帐子,还说让回家待岗,这一待岗就待出了事儿。小凤毕业后被安排在了矿管会办公室。后来,我小元出事后不久,她一气之下走了,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谁也不知道。可是,这丫头心善,知道我们家日子过的紧巴,她就在南方寄钱给我。她虽然不写名字,但我这个老婆子知道,一定是她寄的。除了她,再没有第二个人会给我们家寄钱。到老头子又出事后,南方不寄钱了,每个月来个姓张的小伙子,丢下1000块钱就走,说是他的对象让送来的。我说是谁,是小凤吗?他不说话,扭头就走,我追出来,不远处是一辆小车,那小伙子急急慌慌地上车,车就开走了。我知道这一定又是小凤,这小伙子一定是她又找的对象。可她在哪里上班,我不知道。我到矿管会打听过,说小凤早就被除名了,到现在不知道下落。我就知道,小凤一定来了,她不会在银岭,她一定在九龙市,在九龙哪个单位上班呢,要不就在哪里开公司呢,不然的话,她不会那么有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