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河子,如此,家父性命可保?”高承钧长揖问道。
玄河在铜盆中洗去手上血污,从怀里抽了条罗帕擦干手,回答:“如此可延续高节度使性命,保他一时不死。若要康复,恐怕还需良医长年调治,非一日之功。”
高承钧不语,他也知道对方下一步该出哪一招了。
“高节度使平日里饮食不加节制,在恶病发作之前,小症状早有显现。皇上一直牵心,希望高节度使到安城住一阵,远离风沙与兵患,好好调养调养身体。”玄河自怀中取出一个帛卷,塞进高承钧怀里。黄金被捶打成细丝,盘卷在更细的丝线上,织进了帛书边缘和衬底的纹理中。如今血污狼藉,高承钧也到了崩溃的边缘,圣旨上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不读也罢。
“若家父不尊圣意,不奉圣旨,不去安城,又当如何?”高承钧低头看着那披了黑猪皮的怪物。
“若高节度使不去安城,皇上也不勉强。只不过,高节度使恐怕脱不下这身猪皮了。脱下猪皮,几日内全身溃烂脏腑衰竭而亡,躲在猪皮中,要不了多久,猪皮与人皮长成一体,倒是可以苟延残喘,没准还能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