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认识叔叔,哭什么?”她父亲一边说,一边饿虎般的瞪了她一眼,他瞪着成堆的金子时想必也是这种眼睛。
“可是,先生,”拿侬插嘴道,“这可怜的小伙子,谁见了不替他难受呢?他睡得像木头一样,还不知道飞来横祸呢。”
“拿侬,我不跟你说话,别多嘴。”
欧也妮这时才懂得一个动了爱情的女子永远得隐瞒自己的感情。她不做声了。
“希望你,太太,”老头儿又说,“我出去的时候对他一字都不用提。我要去把草原上靠大路一边的土沟安排一下。我中饭时候回来跟侄儿谈。至于你,小姐,要是你为了这个花花公子而哭,这样也够了。他马上要到印度去,休想再看见他。”
父亲从帽子边上拿起手套,像平时一样不动声色的戴上,交叉着手指把手套扣紧,出门了。
欧也妮等到屋子里只剩她和母亲两个的时候,嚷道:
“啊!妈妈,我要死了。我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