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挟持洪王真能成事,此生与洪州再无回旋之地,仿若双肋亮给了明晃晃的利刃,身后的洪州军岂会对凉州罢休?
“来了。”伴当奔进帐来。
这夜月明,照得旷野如水波般清明。那路人马当先者手持松明,向隘口飞驰,一时看不清人数。
“弩。”壕营守军统领低声喝道。
几百强弩静夜里对着不速之客,只待来者稍有异动,便全力阻杀。
那队轻骑却在一箭之地外驻马,那支火在半空摇了摇,又被遮去,如此一明一暗三次,便静静等着。
“那是自己人。”必隆道。
守军这才招呼了来人入营。这支人马不过一百多人,对于亲王出行的排场来讲,有些寒碜。
必隆蹙眉——就算是要掩人耳目,这百人之力,岂能护得老人在这兵马乱流中平安——洪定国是决计不会答应如此安排的。
他心生疑惑,没有着急上前。凉王府的伴当便将这百多人曲折带入凉州壕营深处。
这块地界早已围栏深藏,地势最低。那百人竟也不疑,直闯而入,在空地上勒马。
必隆恭恭敬敬地在远处呼道:“先生奔波一日辛苦,晚辈在此等候,请先生稍事休息。”
他知道向前一步便入彀中,只是远远躬身长揖。
却见这行人正中的马上,跳下一人,向必隆奔来。“王爷,王爷。这可折煞奴婢了。”李呈边奔边叫,“幕先生却不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