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话短说,理所当然地我得了肺结核。别人收集毛绒玩具豆豆娃,我收集疾病。我问医生能不能叫它“消耗(consumption)[1]”,因为TB(肺结核的缩写)听起来像是在高中时让你在拖拉机里失去童贞的人的名字。她说可以。但我觉得不论我说什么,她都可能会说可以,因为我马上就要因为“消耗”而死了。
然后,她告诉我说我不会死,但我很确定我会的,因为消耗杀死了霍利迪医生,而且他可是个医生啊。她告诉我霍利迪医生是个牙医,尽管我不愿意被人纠正,但我认为这是个好兆头。因为她告诉我我弄错了,因为通常当人们真的快死的时候,你只会富有同理心地任他们做蠢事,反正他们在地球上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
原来肺结核并不那么罕见,很多人得了肺结核都不知道自己得了(这很像蛔虫病),因为通常它不会有任何症状,除非你在感染活跃期。幸运的是,我的肺结核现在还没什么动静,所以说它和我一样懒惰。我肯定是在什么时候接触了一个处在肺结核感染活跃期的人,而我现在也带着它到处乱跑,同时带着的还有我根深蒂固的怨恨,矛头指向的是所有在初中时对我刻薄至极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