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更奇异的事,记录在钱起的诗《柏崖老人号无名先生男削发女黄冠自以云泉独乐命予赋诗》中:
古也忧婚嫁,君能乐性肠。
长男栖月宇,少女炫霓裳。
问尔餐霞处,春山芝桂旁。
鹤前飞九转,壶里驻三光。
与我开龙峤,披云静药堂。
胡麻兼藻绿,石髓隔花香。
帝力言何有,椿年喜渐长。
尧然高象外,宁不傲羲皇。
古来当父母的要为儿子结婚女儿出嫁操心担忧,这位柏崖老号无名先生的却想得开,让大儿子住到寺院去当和尚,让小女儿戴上黄冠穿上霓裳去当道士。他自己“以云泉独乐”,成了散仙。到“春山芝桂旁”,“餐霞”(服食云霞,道家修炼之术),“九转”(反复提炼)炼丹,壶(葫芦)中可驻日月星三光,药堂中有胡麻、石髓,可喜的是年寿越来越高,隐居之乐,怎不傲视伏羲时代的人呢?“椿年”用以祝寿之辞,八千岁为春。
这位柏崖老人不配做父亲,没有做父亲的责任心,让儿女当了和尚道士,自己做了隐士和不受箓的道士,图个清闲自在。有没有这个人,值得怀疑,也许是钱起编造的故事。但联系《送外甥怀素上人归乡侍亲》中“释子吾家宝”的观点看,这个故事也可能是真实的。这个故事说明了一点,在唐代有信教的自由,三教是和平共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