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竹被张尚书此刻面上神色骇了一跳,不敢再说话,张尚书看着张玉竹,语气沉痛:“你要晓得,从此之后,你就是我们家唯一的,唯一的……”
张玉竹的心跳得很快,唯一的什么,张玉竹不敢问出来,但张玉竹只是低垂着头:“父亲,儿子一定,一定会很努力,努力地不辜负您。”
张尚书听到张玉竹这句保证,仿佛看到倔强的长子跌倒在地上,而他跌倒了,也没有人搀扶。那个儿子,再也不是昔日的翩翩贵公子了。张尚书闭上眼,罢了罢了,好在,身边还有一个儿子,肯听自己话。
张尚书既然说了这样的话,于是小厮虽跟着他出来,却不敢上前搀扶,更别说用竹椅送张青竹回上房。
这条路,张青竹曾经走过千次万次,那时候张青竹双脚踏在青石板上面,只觉得抬抬脚就到了。而现在,张青竹的双脚是没有知觉的,只能用身体拖着双腿往前走,没有了支持,很快张青竹就跌倒在地上。
小厮惊叫一声,想要上前搀扶张青竹,但想起张尚书的话,小厮又把手收了回去,只是站在张青竹身后。
张青竹晓得,既然要站起来,就不能依靠别人,于是张青竹先把一条腿跪起来,接着,再把另一条腿屈起来,勉强站了起来,虽然站得不稳,但还是能站起来,还是能往前走。
张青竹走了不过两步,就又摔断在地,这次,张青竹站起来要快一些,一次,两次,三次,当张青竹走出书房院子的时候,已经不晓得摔了多少跤,而通往上房的路,显得如此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