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忍心背后,是只有她才懂得的,惺惺相惜。
可是她不能,她知道,在掀开帘子的一刹那,她必须要做出决断。
可那个人哪儿也没去,她持刀站在营帐前,不许任何人靠近。
卫兵守护着她的将军。
“你看到了什么?”
“我……”殷燃不知如何回答,她害怕实话实说会再次激怒聃倏,可也不想撒谎搪塞。
“在军营里,女人无非两种:厨娘,和妓子。不会有第三种,”她缓步走进,带着压迫,用只有殷燃可以听见的声音,继续道,“就如同,你,我,这般。”
这次轮到殷燃惊慌,原来聃倏早已识破了她的身份。
连日来聃倏对她莫名其妙的亲近忽然有了答案,不是因为心生爱慕,而是另一种喜欢与关切。
她微微仰起头与之对视,淡琥珀的眼瞳中清晰地倒映出聃倏瘦削的影子。她身量比殷燃高一些,面容中是寻常女子不曾有的英气。此刻她负手而立,挺拔而沉默,像是一棵翠竹。
“你的答案?”她平静地问殷燃。
“我的答案一直都只有一个。我是将军选中的亲卫,保护将军,是我的职责。”
入夜,殷燃端着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瓷碗进了将军营帐。
聃倏依靠在床头,手中握着一卷兵书,见殷燃来了,便将兵书掩上,“这是什么?”
“红糖水。”殷燃连碗带勺子递给她,催促道:“快点趁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