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后停了下来,但还是慢慢挪着步要逃走。小队长一边继续喊着“慢慢地”,一边嗖地将军刀抽出了一半。支那人一看小队长抽刀,又轰地一下跑起来,跑在前头的一个人把门栓都打开了。
屋里一下就乱了。我跑到门口堵住了七八个支那人,只见他们讪讪地怪笑着,嘴里还嘀咕着什么。往桌上一看,两个骰子还在转。原来是掷骰子赌博。桌子边上还码着一撂一钱一枚的铜钱。
翻译对他们说,我们是日本军队,不会为难你们,放心好了等等。接着问他们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是不是都是本村人。回答说是邻村到这村迎亲的,因为高兴而开了一桌赌局云云。关于鸦片,答复这里不是烟馆,鸦片是从别处买来抽的。关于支那便衣队,回答也是此地没有。结果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赌场而已。盘查的进来了,还热衷于掷骰子而浑然不觉。一声断喝才让他们惊觉,继而狂奔逃窜。事情就是这样。
大门口处,一个支那人被绑着挨打。据说是企图逃跑被抓回来的。
在夜色中继续前进。可能是接近破晓之故,寒气阵阵袭来。路还是走不完的田埂,竟说这就是大路。这该死的大路。有人说已经六点钟了,天快亮了吧。大约走了两个小时,路过一条大河。夜色之中,静静的水流泛着暗白色的光。大堤上有一座茅草房。进去一看,一对穿着脏破的男女正在酣睡,看样子是摆渡的。唤醒他们后令其出船。支那人慢腾腾地爬起来。从屋外房檐下找出木桨。河边停着两只小船,小铁锚稳稳地插在岸边松软的土里。船虽有两只,桨却只有一对。载一个中队渡河,小船须往返好几次。中队长说分几次也得过。每次十一人,全中队终于顺利过了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