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邻有一对夫妻,靠剪裁油布为生,但丈夫也让妻子化妆。买来年糕等物给五岁左右的小女儿,告诉她:“爹妈要出门啦,你在家呆着啦!”丈夫把两岁左右的孩子抱在怀里,妻子就穿上旧麻布单衣,似乎对附近的人有所忌惮,悄悄出去了。也不知是为何事。
天亮了,一看她回家时的样子,和晚上大不相同。衣着不整,披头散发,浑身瘫软无力,腰也直立不起,气息急促。喝加盐的开水,又狼吞虎咽地吃大米粥。接着用水洗身,胸中憋闷终得释解。然后,跟随而来的男人从衣袖里取出零散的钱,每十文里各取五文的佣费,大体心算一下,那男人就拿着回去了。
接着,女人们集中在一起,讲述自己的遭际。一人说,昨晚运气不好,没碰上一位带手纸的男人。又一人说:“我遇到的都是血气旺盛的年轻人,当接待第四十六位男人时,我已奄奄一息了,累得浑身酥软无力,不能再干了。可是,欲壑难填,此后我还以有客为幸事,又接待了七八人才回来。”
另一个女人自己嗅嗤一声笑起来,却不言语。问她“怎么啦”?她答道:“我从未有过像昨晚那么麻烦的事。刚出门时,我站在平常街道上的天满的菜市上,打算在河内的农民船上拉客。大概是些娇生惯养的傻小子吧,年龄十六七,发帘上也没留角。虽是乡下孩子,可收拾得干净利落,而且,样子讨人喜欢。好像对女人感到新奇,被同村的农民带来了。庄户人这个那个地物色着女人。反正例定十文钱,说不定会找到好的。年轻人已迫不及待了,说:‘俺喜欢这一个。’就缠上我了。把我领到无篷的小船上,自然是以浪花为枕。反复亲热之后,他高兴地用柔软的手抚摸我的侧腹,问道:‘你今年多大啦?’我听罢羞耻难当,轻轻地用假嗓回答:‘十七了。’他高兴地说:‘这样的话,你和我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