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干吗?”母亲问她。“要不要我给你饼上抹点黄油?”
“我不要，我吃饱了……”
“那就这么吃吧……为什么把这块饼推开?”
“谢苗叔叔要来。我给他留的。这不是你们的饼，这是我不吃省下的。我要把它放在枕头底下，免得凉了……”
娜斯佳从椅子上滑下来，手里拿着那块用餐巾包着的饼，走到床前，把饼塞到枕头底下。
母亲想起五一节那天，她也是这样把烤好的馅饼用枕头焐着，免得谢苗·叶夫谢耶维奇来的时候凉了。
“这个谢苗叔叔是什么人?”伊万诺夫问妻子。
柳博芙·瓦西里耶夫娜不知该怎么回答，便说：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他常常一个人来看孩子。他的妻子儿女都被德国人杀害了，他跟咱们的孩子混熟了，常来和他们玩。”
“怎么玩法?”伊万诺夫诧异了，“他跟孩子在你这儿玩什么?他多大年纪?”
彼得卡迅速地瞧了瞧母亲，又瞧了瞧父亲。母亲对父亲的盘问默不作声，只是用忧伤的目光瞧着娜斯佳；父亲冷笑了一下，从桌旁站起来，点燃了烟。
“那位谢苗叔叔和你们一块儿玩的玩具在哪儿?”父亲问彼得卡。
娜斯佳从椅子上爬下来，又爬上五斗柜旁的那把椅子，把五斗柜上放着的小书拿下来，捧过去交给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