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易终于忍不住道:“难道后来又出事了不成?”
云澜一笑,“自然,世间事,越是妥协,越是想要求个安稳,就越会有诸般万事找上门来。”
“后来啊,有个高官看上了我义父家的钱财,请了一伙城外的盗贼,将我义父家中杀的干干净净。一门之中皆是鲜血。”
“我生活了几年的府里,鸡犬不留。要不是我当时刚好外出,只怕也要死在这些人手中了。”
悲伤如烈酒,酒水越喝越少,悲伤却是越喝越大。
樽中酒空,壶中酒尽。
杨易起身递给他一壶新打开的酒水。
云澜笑了笑,接过这壶酒水,“所以那时我就知道了,仁义道德,自然是有的,先贤道理自然也是有用的,只是对有些人有用,对有些人无用罢了。”
“讲理之人不用讲,不讲理之人,即便讲了也是无用。”
“你说这个世道古怪不古怪?”
杨易沉默无言。
他今日询问冯原的困惑又何尝不是如此。
当恶人的拳头压下了人心中的道理,该当如何?又能如何?
是随波逐流,还是奋起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