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拯点点头,问道:“你说的辽东父老,包不包括我的父母兄弟?”
“包括,当然包括,若是北蛮子的铁骑突破山海关,你,我,他们,我们所有人的亲友家眷,都可能会死,就算不死,也可能成为北蛮子予夺予取的对象,因为北蛮子和咱们不一样,北蛮子是异族人,不是夏人。”
对于王拯的问题,卢遂逐字逐句地答得非常认真。
因为他在这个少年身上,看见了他年轻时候的影子,天真,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与憧憬。
与其说他是在回答少年的问题,不如说他是在给年轻的自己解惑,因为他现在已经成了匍匐在现实脚下的一条狗。
王拯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明悟,片刻后,他忽然说道:“既然北蛮子是为杀我父兄而来,我自当横刀向前,我去!”
这话一出,卢遂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就连一旁的凌氏之人亦是满脸愕然。
因为这个少年的年岁,最多不会超过十四岁,而大夏律法规定,男子唯有年满十六才算成人。
不远处的人群亦是有些羞愧。
他们都是成年人,早已习惯了权衡利弊,在他们看来,抵抗外敌,那是朝廷该做的事情,与他们并无干系。
却是没想到,一个十四岁的少年,竟然能说出一句让他们都感到羞愧的话。
唯独一旁的凌云,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神色难看至极,不知在想些什么。
卢遂轻轻的拍拍少年的肩膀,而后直起身子头,高声道:“诸位,现在世子殿下已经去了前线,若是有谁觉得能够逃得过镇北王一脉的清算,现在就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