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忆柳伸出右手,轻轻将油灯的芯子挑得直了些,苦笑道:“姑娘方才搭过我的脉,当知我中毒甚深,再拖下去,只怕就医石无救了。我又哪来的心思为太后尽忠呢?”
夜飞雪亦伸出右手,托起她的下巴,细细端详着她的面容,悠然笑道:“这年头,人心难测,尤其你孟美人,说唱作俱佳。说不得,你就是在演苦肉计,想要用这种方式从我口中套出宫中秘道所在。”
孟忆柳亦跟着悠然而笑,轻轻道:“我又不是你姊姊夜无色,自己给自己下毒这种狠招,还真做不出来。”
轻轻的一句话,顿时生生抹去夜飞雪脸上的笑容,她怒急攻心,赤目龇牙道:“你竟敢如此胡说?你有胆再说一遍!”
“哈哈……”孟忆柳仰天而笑,随即咬牙,苍白如纸的面容上露出凛然决断之色:“我当然有胆,可怕只怕我孟忆柳有胆敢说,你夜飞雪却没胆敢听!”
月光透过窗纸映在孟忆柳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显得她头发稀疏,眉目发青,竟是像煞了一只来自阴间的冤魂女鬼。
夜飞雪死命压下心中的波涛骇浪,努力维持住面上的一片淡然,冷笑道:“你若敢说,我自然就敢听。好,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