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短暂的沉默,寂静的屋中唯有霜兰儿猝然站起时帽檐间珍珠迭撞的激烈声音,像是谁跳得凌乱的心。
她“霍”地一把将他床边的长窗推开。
霎时,冬日冷风倒灌入来,横冲直撞。屋中地气和暖,遍笼暖炉,春意融融的温暖本是直熏得人欲醉。然此刻的冷风却令人分外清醒。
她屏息,冷声,一字字道:“既然如此,那你当着我的面,将这枚香囊丢了。我就信你!我记得你屋后是一条小渠直通慈溪。你丢啊!”语罢,她面色郁郁,将香囊塞回他的手中。
气氛,再一次凝滞。
龙腾的脸色在刹那变得苍白,明晃晃的日影投在他绝美的脸颊上,愈显透亮,恍若白瓷一般。有几绺碎发从他耳侧垂落下来,却被冷汗腻在脖颈中。他的眼神定定,只瞧着手中香囊,纹丝不动。
突然,他狠下心来,扬起手欲将香囊丢出窗外。她不懂,他今日不够狠心,将来对她才更是残忍,她真的不懂,不懂他的苦心,她何苦要这样逼自己,何苦呢?
他想将香囊丢掉,可他抬眸的那一刻,却望见她灵动似水的双眸正牢牢看住他。那样的神情,有一分凄婉,有一分紧张,甚至还有一分期待……他突然,再也无法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