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枫的脸色严肃可怕,厚重的穿透力很强的男中音在会议室的各个角落里回响着,屋里静极了,空气似乎凝固了,大家被镇住了,出了会场后争先恐后地上了车,冒雨往所属的村里赶。
“老弟,真有你的,干了啊。”张二牛冲着柳枫的肩上擂了一拳。
“还不是让你逼的,于书记和欧阳知道了还不知怎么想呢。幸亏欧阳书记在市里开会还没回来,要不,还不说我抢班夺权啊! ”柳枫说。
“欧阳那个婆婆嘴,我烦。管他呢,只要不跑水,就是我们的胜 利。”张二牛乐呵呵地说完,随后满面的笑容没有了,显出了十二分的诚恳,推心置腹地说,“我看出来了,你过去在省委跟着领导管工业, 没接触过农村,对抗洪是外行。我给你说啊,水火无情,自古抗洪如打仗,咱们嘉谷历史上守堤都是朝廷派官兵拿着刀枪在后面督阵的,谁他妈的逃跑就砍脑袋。那年东北辽河防汛是架起了机关枪的。我是农民出身,老百姓那点德行我知道,就看自家眼皮底下那点小利益,牵着不走 打着跑的玩意。带民工你得拿出点手段来,树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什 么坏事、嘎事也能给你干出来了。我把公安局的一个副局长派给你,和 我一样,在村里当过民兵连长、支部书记,也带民工到外地挖过河,那 是我的一个侄女婿,让他带几个精干的警察帮你管民工,他要不听话, 你就扇他的嘴巴子。一会儿我给这个小混蛋说,你就是他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