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知道,第二任第巴不就叫仲麦巴·陈列甲措吗?”
“对对。”白珍接着讲,“五世就在他家过夜,由仲麦巴的主妇侍寝。”
说到这里,她故意娇嗔地问:“什么叫侍寝,你懂吗?”
“懂。”
“那你说,是什么意思?”
“就是伺候着、侍奉着、陪伴着睡觉的意思。”仓央嘉措讲解着,力求清楚、全面、准确。同时,他想起了在什么地方看到过的一句话,大概是在盖丹的日记中吧?说“五世达赖化身的观音菩萨在仲麦巴家中遗落了一粒珠宝上的宝珠”。当时他读到这种朦胧的句子,未求甚解,现在看来可能指的就是此事。而此刻的自己,是不是也是一种什么化身呢?是不是也要在白珍家中“遗落”下一种什么“宝珠”呢?他自己也弄不清了。
“怎么?不想听了?你以为我说完了?”白珍继续说,“第二年,侍寝的主妇生了个儿子。他是谁?你猜猜。”
仓央嘉措根据家族和年龄,推想到了那个人,遂自语着:“难道是他?他是五世的儿子?”
“不错,就是他——第巴桑结甲措大人!”
“不会吧?”
“你再想想,五世达赖为什么在第巴八岁的时候就把他要到宫里去?为什么亲自教他读书学经?为什么让第巴罗桑图道辞职?罗桑图道辞职以后好让桑结甲措来接替嘛。只不过因为蒙古的达赖汗反对,才找了个罗桑金巴顶替了三年。后来不还是让桑结甲措当了第巴吗?反过来再看,桑结甲措为什么给五世修了那么华贵的灵塔,举行了那么盛大的法会?……好了,不说了。你呀,我看是个书呆子,达赖都敢,你就不敢吗?”白珍说到这里,像是大醉了一样地倒卧在仓央嘉措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