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柳合上门,劝解道。
沈澜月心中烦闷,只是颔首点了点头后便转身进了里间。
虽然发现即时,策儿如今并无大碍,可余毒未尽,终究是隐患。
事事错综樊乱,她始终不敢掉以轻心,许是思虑过多,沈澜月握笔的手微颤。
浓酽的墨汁滴落在宣纸上,顷刻间便晕染开,一张快要写好的字笺瞬间被毁了。
她无奈地看着桌案上已经不见原来面目的字笺,忍不住长叹口气遗憾。
“娘亲,夫子说过习字需得心静。”策儿察觉到她的情绪,凑过来念道。
他一脸认真地看着案上那张毁掉的字笺,黑亮的眼睛里尽是羡慕,半晌又有些挫败。
“娘亲的字好好看,父王的也好看,策儿什么时候也可以把字写这么漂亮啊?”
他苦着脸,开始畅想。
沈澜月回过神来忍不住笑了笑,抱起他在他软乎乎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策儿刚开卷,多加学习,一定能写出一手漂亮的字。”
她的劝慰很是有效,慕麟策听了后果然又乐了起来。
母子两人又看了一会,春柳便又端着汤盏走了进来,还未靠近,慕麟策已经开始拧眉。
他近来汤药不断,一看到那黑黝黝的药盏便禁不住皱眉。
抗拒归抗拒,见他娘亲拾着汤勺小心吹凉向他凑来,慕麟策依旧乖巧地喝了下去。
他不想让娘亲替他担心。
窗前立着几株寒梅,映下幽幽花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