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浅色痕迹,十六回过头去。对面正对着窗户,大概是因为他们要住,刚洒扫通风过,如今还大敞开着,有些炫目的日光,从窗中映了进来,正好刺进她目中,叫人眼底发酸。
十六揉了揉眼睛,回头再看了眼那五斗柜,终于咂摸出些味儿来。
“这地方原来怕是放了什么柜子,又正对着窗户,这屋子日头又好,长时间这么晒着,便晒出了痕迹。”她下意识地一边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边说道。
“可这又有何蹊跷呢?怕是因为我们要住进来,所以换了家具摆件,倒也寻常。”何冲接了句。
“你们教中的日子,看来确实过得清贫。”
李玄慈突然刺了句过来。
这话同时刺中了两位穷鬼的软肋。
他们师门因着师父十分不务正业,驱邪、求神、开光、求符这样正经来钱快、需求大、香客财大气粗的业务,他们师父不怎么爱接。
偏是往那穷得要当裤子的寒酸地方,美其名曰修行试炼,给人作法不仅常常免费,还要搭进去不少材料钱。
因此,他们师门比起其他几位师伯的门下来说,着实是有些……囊中羞涩,十六爱种菜、养鸡、研究吃食,一半儿也是被十分有限的伙食费给逼出来的。
瞧他们师兄妹讷讷地说不出话,尤其是十六一对眼儿低垂,差点把自己挤成对眼儿的傻模样,李玄慈便翘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