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挑帘进去,已经放置好了几个榉木的药柜和水曲柳面柜台。
一些玲珑可爱的小药葫芦坠挂在柜台上,还堆叠了几个粗糙纸张包裹的药包。
站在柜台之后,誉写着清单的人,竟然是顾预。
永清不由得一怔。
除夕那兵荒马乱的一夜后,永清已经很久没有与顾预当面说话了,即便有些东西需要交接,她也直接让婢女们转手。
面容清隽的青年男子,执着兔毫,落下最后遒劲的一笔,从容地将册子递给永清:“公主想办善庄,陛下那边并不可倚仗太多,不同于粥棚这类看得见的善绩,治病救人长期而缓慢,药材亦如黄金贵重,陛下不会觉得这是个划算的买卖,李长史与我商讨一番,想来还是以公主的名义,走朝京的账比较稳妥。这些是寻常能采买,而最能广泛使用的药材。重病难医亦罕见,且多由轻疾衍生发展而来,”
听到李功的名字,永清也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亲近又陌生,又熟悉又尴尬。
不待她主动向李功解释心结,他便仿佛忘记了先前所有的隔阂,主动向她递来殷勤一枝。
李功对她和蘧皇后的好,多年以来简直已被潜移默化到永清觉得理所当然,直到她窥破了李功的心事,才发现其中的沉重。
她犹豫一霎,点了头:“好,既然是你和李长史商量过的,自然出不了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