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闲着无聊就到厨房去。丹波口的茶馆里为妓院拉客的男人坐在那里。他指使我说:“你到这个二楼上去!”说着用一只手拧我的大腿。我虽有些生气,还是去了那房间。一看,有几个大财主,就有几个太夫。财主手下的人和天神搭伴儿。还有四五个捧场的年轻人。我被叫到这些人当中,没有指定的客人,坐在末座上。我在手足无措时,伸手去摸酒杯。既没有人为我斟酒,也没有人注意我并与我搭讪。无奈,我就给坐在旁边的太鼓女郎斟酒。急切地等待天黑。
我一头钻进被窝里。对方是个年轻人,长得挺俊俏,使人看出像是镇上的理发匠。这个男人看起来不过是具细町或者上八轩的冶游者。在床上的行为实在是可笑。他把衣带解开着,手纸放在手边。我想他大概要向我显示自己的高明之处,凑近枕边的灯火,从前面的钱褡里取出一步金和三十目豆板银,一遍遍地数着。这实在是个令人讨厌的男人。他一开口就嚷着肚子疼。我也不回话,转过身睡下了。对于这种人讨价还价是没用的。他说:“我肚子疼,自己的手不好揉,你给我揉揉是有效的。”我一直给他揉到天将亮的时候。他大概觉得有点对不起我,想跟我亲热。刚转过身来,听见那财主的喊声:“天快亮了,你先回去吧!要理发的人大概都等急了呢!”毫不客气地把人叫了起来。听到这叫喊,客人变了卦。他确是我起初判断的那种手艺人。我讨厌和这种男人搞些风流韵事,于是我就和他那么分手了。